SPECIAL

「璃空,現在要回去了嗎?」
結束在久那斗的勤務後,返回宿舍的路上,一位多年老友叫住了我。
「朱砂!我正要找你!」
「怎麼了,璃空?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
「還問我發生什麼事!你為什麼要給奧林匹亞通行證!?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!」
「我覺得她很想要。」
他的回答太過簡潔,我一時無言以對,朱砂又繼續說道。
「今後你們會在久那斗或黃泉見到面吧,就麻煩你多關照她了。」
「說什麼多關照!讓她出入黃泉,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!」
「她好像很喜歡黃泉這地方,而且若是發生什麼事,緣和你也都在。」
我再次啞口無言,輕輕瞪了朱砂一眼。
地上與黃泉兩地被巨大的久那斗鳥居所分隔開來。除了軍方會日夜輪班的看守之外,要通過時還必須使用『通行證』。反過來說,如果持有那樣東西,就可以自由出入黃泉。
「……朱砂,她是稀有的【白】吧?若是她在黃泉被捲入了惡質的勾當該怎麼辦?」
「如果她不出來走走,就找不到重要的夫婿了。」
「就算如此……你也不用刻意讓她去尋找夫婿,只要你當她的對象不就行了嗎?在這座島上有比『【赤】的朱砂』更適合她的人選嗎?」
他不發一語,只是微微一笑。
「莫非朱砂你……覺得我這麼說是在侮辱你嗎?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打從心底的尊敬你、信賴你。正因如此我才會覺得你和她很相配。」
「我明白的,璃空。我也是打從心底的尊敬你、信賴著你。只要我們在這座島上一息尚存,我們就是朋友吧?」
如血一般赤紅的頭髮、瞳孔,不摻一絲雜質的顏色是他強大的證明。
如果我───能像朱砂一樣。
「我希望她能更了解這座島。」
紅色的眼眸中帶著幾分隱約可見的期待。他一向不會做出愚蠢的行動,或許他有著什麼打算,但我還是不贊成讓她每天出入黃泉。
「璃空,你呢?覺得她怎麼樣?」
被問到的那一瞬間——
我彷彿能看見那珍珠色的長髮在眼前飛舞。
『你聽到他剛剛說的話了吧?這個人根本就對黃泉的大家和你不屑一顧啊!?』
我頭一次被女人如此瞪視,她全身上下充滿了對我的敵意。
對她來說,我是窮凶極惡之人,往後她肯定也會一直怨恨著我。不過那也無可奈何,因為我是軍人,維護這座島的秩序是我的職責。
「別問我這種傻話了,朱砂。你不是最清楚……我的職責的嗎?我不可能會成為她的夫婿。」
沒錯,我的職責早已定下。我自己最清楚。
我是——【青】的璃空。


「這裡是……?」
「是我的祕密小屋。」
「祕、祕密小屋?你該不會……在裡頭藏著可疑的人吧。」
「我沒做那種事,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會來。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喔,來,請進。」
「我、我是……第一個?」
不知為何,我莫名想奪門而出。
那個『祕密小屋』是一幢座落在海角上的獨棟房屋。建造在靠近天女島的海濱,景色非常優美。
如果說被女人瞪視是第一次,那麼像這樣被女人邀請到家裡也是第一次。
在耀眼奪目的陽光下,屋內可以看到漂流木、貝殼等各式各樣的裝飾品,我立刻明白那些都是她最珍貴的東西。這樣的我站在她收集這些寶貝的空間裡,真的好嗎?成為第一個進入這間屋子裡人,真的好嗎?
總覺得自已格格不入,我又想逃離這裡了。
「雖、雖然現在才問有點晚了……但是,我真的可以學那支舞嗎?難道那不是只能傳授給【青】的人嗎?」
「如果只是舞形的話就沒問題,畢竟那是對卑流呼大人獻上感謝、祭奠死者的舞蹈。」
經過一番波折之後,我才決定要教她舞蹈。為此我才來到了這裡。
「首先,手臂往前伸出去。」
「這樣?」
「直接將手……不對,面對面可能不太好懂。我站你身後吧。」
我堅決發誓,在那一刻以前,我對她沒有絲毫的非份之想。我完全沒有想過要和女人單獨相處,或是試圖撫摸對方肌膚這等不檢點的事。
可是——
「唔哇!?」
才剛繞到她的身後,她那珍珠色的髮絲就碰觸到了我的臉頰。光是這樣就讓我不由自主地發出丟人的叫聲。
「你、你的頭髮……有點麻煩啊。」
「對不起!綁起來是不是比較好?」
「無妨,就這樣……不要緊。」
我在說些什麼呢。讓她把頭髮綁好,這樣才不會碰到我。
觸摸女人的頭髮也是第一次。我應該早已看膩了自己的一頭長髮,可是卻想一直看著她的。她的髮絲散發著陌生的花香,在陽光下閃閃發光,美得幾近莊嚴。
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。
「你的指尖太僵硬了,稍微再柔軟一些。」
「好、好的!」
「再將身體往後收一點。」
我絕對不是在做壞事。這是鍛鍊。因為她向我求教,我只是回應了她而已。
那麼,我胸腔裡的疼痛又代表什麼呢?有些搔癢、有些刺痛,這種不可思議的感受。
不行,什麼都別再想了。
我是尊貴的【青】之一族的璃空。
所以——我無法成為她的新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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